何允安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,但很快又冲我笑了一下,但没说话。
但他的肢体语言、面容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。
我伸出手搂住何允安的脖子,让他尽可能地贴近于我:“我也说过你担心的事儿不会发生,除非你先不要我,所以别那么缺乏安全感,好不好?”
何允安在我的脸上啄了啄:“我对你,确实总是患得患失,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,但我确实很难控制。”
我用手指轻轻地揉捻何允安的耳垂:“你心态和情绪不好的时候,你就这样想,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,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。”
何允安侧过脑袋,在我的手心亲了亲:“但你生病的时候不想让我陪你,甚至不告诉我,而是把我往外推。”
何允安这样说,有点强词夺理了,我想他也非常清楚这一点,但现在的他敏感又脆弱,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。
我在心里默叹一声:“行,那你就在医院陪我吧,如果要死,能死在一起也是好的。”
何允安笑起来:“死是很可怕的字眼,但如果能和你死一块,听起来也挺美好的。”
我摇摇头:“好啦,死亡虽然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,倒也不值得憧憬,更何况我们活到七老八十都不够,最好是能长命百岁啦。”
“恩,那就一起长命百岁,你喉咙发炎得很厉害,还长了很多溃疡,现在开始好好休息,别说话了。”
许是体温太高,整个人烧得迷糊,我虽然是刚睡醒的,但眼睛只要闭上,就是随时能入睡的状态。
迷迷糊糊中,好像有人来了,我睁开眼看到了何允安的司机,司机送来了很多吃的用的,何允安把加湿器插上,又在床头摆放了绿植,还用花瓶插上了一束粉色与黄色相间的花束,在放上几枝绿叶。
我扯着发痛的喉咙问何允安:“怎么还摆上绿萝和花束了?”
“吵醒你了?”何允安擦干净手,走到床边来。
我轻轻摇了摇头,何允安又说:“把病房装扮得温馨一些,这样心情好,病情也会好得很快。不过你醒得挺合适,我把床头摇高,喂你吃点东西。”
何允安说着走到床尾,把床头摇高,然后从保温杯里倒了一半碗小米粥放在碗里。
其实我呼吸的时候,都能感觉到喉咙里火辣辣地疼,想到吃东西的时候需要吞咽,那种痛感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忍了回去,好歹吃上几口也好,免得他担心。
我半靠在床头,何允安举着勺子喂我,我冲他伸出手:“我自己吃。”
何允安摇头:“我喂你。”
我指指满勺的小米摇头,又指指浮在碗里的米汤,何允安读懂了我的意思,重新舀了一勺米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