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琼就这样在高考后,最该无忧无虑,最该放松的时候被赶出了家,无处可去,流落街头。

    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,她被赶出来的那一幕被霍沉渊亲眼目睹。

    那一刻的难堪,无地自容到达了顶峰。

    但霍沉渊仿佛没看到她的窘境一样,伸手接过了她的行李箱,另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,十指相扣:“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他只说了这三个字,却让温琼的心踏实了下来。

    可后来……

    温琼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,陈奶奶被霍沉渊安排着送去了京市。

    手术做的很成功,温琼忙前忙后一个月,整个人瘦了一圈,可精神气好了不止一点。

    陈奶奶在今天出院,同病房的是刚转进来的一位大学老师,见到温琼时仔细打量了她一番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温琼笑了笑:“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?”

    大学老师这才觉得有些冒昧:“我总觉得你很眼熟……你这骨相,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温琼一愣:“我们之前没见过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学美术的,看人更喜欢看骨相,而你这优越的骨相倒是让我想起了六年前的一个考生……”

    温琼听得云里雾里,而此时霍沉渊带了一束花进来。

    “陈奶奶,祝贺您出院。”

    这一个月里,霍沉渊每个礼拜都会来探望陈奶奶一次,温琼每次都会提前避开,但她没想到日理万机的霍沉渊居然还会来接陈奶奶出院。

    陈奶奶早已把多年前的赠伞之事忘了,但把霍沉渊曾经资助过她,让她能为温琼请名医做护理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温琼这才得知,阴差阳错下,霍沉渊曾救了她一命。

    她心里苦笑,命运弄人,真是命运弄人啊。

    算来算去,她也不知道是霍沉渊欠她多一些还是她欠霍沉渊了。

    温琼背过身装做收拾东西,不肯跟霍沉渊见面。